“阿郎这年岁任蜀帅,已是太大的殊荣。”韩承绪摇了摇头,道:“百万钱若是会子,更没多少。”
这钱对个人门户还是一笔大数目,但李瑕显然不是为门户私利。
这连年的战火,朝廷早就入不敷出了,仰赖朝廷供应,得在中枢有说得上话的人。
但李瑕如今的处境……他不仅得罪了贾似道,因不肯举荐丁党又同时得罪了丁大全。
另外,吴潜邀李墉去临安的信,也正被李瑕扣在屉中,有些日子了……
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,李瑕良久不语。
当了家,柴米油盐,自是困扰。
“阿郎何不问问西陵先生?”韩祈安道:“打点朝中之事,西陵先生比我更擅长。”
“我来考虑此事。”
李瑕点点头,作为蜀帅,他必须有向朝廷要钱要粮的能力。
韩祈安又道:“不得不提醒阿郎,之后的计划怕是得徐徐图之了,否则一旦钱粮告罄,欲速则不达。请阿郎与我一起理出这三个月的账目,以作规划……”
“好吧。”
计议到夜深,高明月与韩巧儿牵着手过来,再多公务也得放到次日。
“李哥哥,可是你说过的,睡眠很重要。”
“好吧,以宁先生也回屋歇了吧……巧儿你还真是什么都记得。”
韩祈安看着这一幕,才想起还有桩事没与李瑕说。
但汉中百废待兴,正是忙的时候,也只好再等些时日……
直到两日后,李瑕才得以计划起吸纳关中流民之事。
而杨果也已自昭通赶到。
“阿郎久候了,因昭通城诸事需交割,耽误了不少时日……”
杨果说过昭通的情况,喟然叹道:“一年未见,阿郎竟真做到了如此地步。”
他这人,并不忠心于蒙古。
他交往元好问这种不仕蒙古之人,作了大量的悼亡诗,“寒食清明几家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