瞳孔微张,张柔凝神看去,愕然了一下。
空的。
这代表何事?
示诚?不逼迫张家、仅求聘之意?
示威?既杀尔大汗,岂还需多言?
恰是未落一字,张柔反而一颗心都被李瑕紧紧攥在手上。
他不由大怒,重重将聘书砸在案头。
心中疑惑未解,终是难安。
张柔起身来回踱步,忽然回头,仿佛想到了什么。
他点起一支火烛,小心翼翼地将那聘书放上去烤着。
“竖子,给老子说话……”
许久之后,依旧只有轻烟在那红色的聘书下缭绕。
……
张弘彦站在帐外,等了许久,终于见张柔大步而出。
“父亲,漠南王召……”
张柔仿佛未闻,大步走向营寨边。
张弘彦目光看去,只见他父亲那魁梧的身躯已蹲在地上,似乎是在……玩沙子?
“父亲?”
“滚开!”
“是……”
“回来!”
“是,父……”
“去,拿些果子、腐肉来。”
张柔一把摔掉手里的细沙,目光看到地上有蚂蚁爬过,似又灵光一闪。
他极是专注地伸出那杀人无数的手,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只蚂蚁,轻轻放在那聘帖上。
“来,小东西们,让我看看,他到底写了什么……”
天边云卷云舒,终于,腿脚已开始发麻的张柔撑起身来,悠长地叹息了一声。
泄气、无奈,还有一丝惶恐。
无论如何,回家了再谈罢,李瑕若真心求娶大姐儿,必还会派人来。
在此之前,如其所愿,此事已搁在张柔心中,无法释怀。
如鲠在喉。
张柔将聘帖收回怀中,揉着脸,至少使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了,举步往忽必烈的大帐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