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巧儿这丫头如今太过娇气了,太过娇气。”
李瑕正看着韩承绪脸上的皱纹出神,那边韩巧儿已抱着一叠脏衣物从李瑕帐里出来,闻言便不依道:“祖父胡说,我才不娇气。”
韩承绪抚须笑笑,拉着李墉自去望山看水。
李墉方才官气十足,到了李瑕面前却半句话没有,随韩承绪走了几步,又回过头看了一眼,沧桑地自语了一声。
“身量也窜得太快了啊,莫再长高了……”
“西陵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且让小夫妻好好聚聚吧……”
李瑕掀帘走进帐中,只见高明月正跪坐在地毯上给他擦盔甲。
终究已是夫妻,她不再似成亲前那样一见李瑕就羞。
“你这里怎一点也不脏不臭?二哥要是没嫂子在身边,臭烘烘的。”
“因为我从小就独自在外比……”李瑕道,“那时便要勤收拾、要养成严于律己的习惯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把那件被划破的衣服藏起来这才收拾的。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
“真没受伤吧?”高明月睁大了眼。
“破了内甲,划了点皮,没事。你亲眼看看?”
“嗯?”
李瑕已解开衣襟往前走了两步。
高明月脸一红,些许慌乱之后便强自镇定下来,毕竟是自家丈夫,不能让他吓退了。
目光落处,他胸膛前果然是添了一道小疤,已然结痂了。
“伤得真不重。”李瑕又向前一步,“你摸摸看便知道,疤很浅。”
过分的自律才淬练出的体魄,随着他掀了衣袍,宽厚的肩背至腰上的斜斜线条便摆在高明月眼前。
她脸上一烫,已是飞霞满面。
偏知李瑕是故意逗自己,她于是还想勉力维持主母颜面。
“我又不是……又不是没摸过。”
细若蚊吟,并无高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