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场、马革裹尸,为驱逐侵犯他们家园的虏寇,而非为谁谋高官。我为蜀帅,因我自信能领他们保家卫国。”
张珏点点头。
眼前山川秀丽,他已看不到那些同袍的尸骨。
李瑕道:“临安城里只怕有太多人却还以为,这些都是恩典。李非瑜如此年轻,毫无资历,能破格提携,何等大恩大德?”
“非瑜,你……”
李瑕神情很平静,并不显得愤世嫉俗。
“我失言了,不过是觉得,那些想法亵渎了无数英魂。”
张珏抬起头,望着雨后的天,似在寻找着那飘荡在外,战死的英灵。
良久,他叹息了一句。
“非瑜在一点点敲打我的后山骨啊。”
“后山骨?”
张珏笑笑,不答。
“我岔远了,话说回来。”他指向前方的山路,道:“既到汉中,不得不提蜀汉故事。诸葛丞相便曾修河山堰,以屯田汉中。但非瑜可知,此堰是何时有的?”
李瑕道:“汉相国酂侯、懿侯所肇创,萧何、曹参。”
要主政汉中,他必须要对汉中有所了解,近来手不释卷,已观阅了大量的地方志。
“我算过,若修复山河堰,能灌田一千余顷。”
张珏亦勤奋,会心笑道:“绍兴六年,吴玠镇汉中,修山河堰,营田八百五十四顷。”
“不错,岁收粮二十五万石。”李瑕道,“而若六堰全修,可灌田三十万余亩。”
张珏在地方志上暂时只看到山河堰,不由惭然觉自己不如李瑕勤奋。
接下来的一路上,更多时候便是李瑕在说。
“修复山河堰的好处,远不仅是灌田。绍兴年间,吴玠修堰之后,吸引了北地数万户百姓至汉中落户。君玉兄想,是数十万人口,国力此涨彼消,岂不比打一场大胜?或说有几场大胜能有这么大的收获?”
张珏问道:“还有一事非瑜可想过?如此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