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军旗帜被插了起来。
“十一日,李瑕拔掉了我们十三座山头啊。”汪惟正道。
“那又如何?”
汪翰臣很清楚,这些制高点掌握在蒙军手上有用,能打到宋军营地。宋军不得不拿,但拿了,对攻城并无大用。
接下来,宋军还是要造浮桥,从嘉陵江对岸过来攻城。
“这些杂兵,本就是用来拖住宋军的。”汪翰臣道,“死了不可惜。”
“拖住宋军?”汪惟正问道:“五叔,我们三万人,宋军仅八千人,为何要拖?打得越久,利州之损失岂非越大。”
“不可小觑了李瑕。”汪翰臣道:“多翻阅近年川蜀战报,李瑕之名虽列于诸多宋将之后,然凡我军大败,皆遇此子。他年岁与总帅相仿,却已任宋军成都总管。”
汪惟正讶然。
他这个年纪继任总帅,平时再谦虚,骨子里也自认为是天下间最年轻的帅才。
不服输的念头便泛上心间。
汪翰臣又道:“钓鱼城之战,我蒙古大军大败了一场,士气正低,总帅又继任不久。宋军则不然,乃锐气正盛之际。故而越拖越有利……另外,很快大军便会撤到汉中。到时便可不战而胜。”
汪惟正这才完全明白,为何说城外那些兵力是用来放弃的。
以那些没用的杂兵,消耗掉宋军的攻城时间……
许桥头已成了俘虏。
他被绑着手,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宋军大营。
他背脊很弯,始终还是那副听天由命的姿态,唯得听到一声锣响,他才抬头看去。
远远的,只见宋军大营中央搭了个台子,上面有人敲着锣,扯开嗓子大喊起来。
“腊月二九,年关将至,既入了营中,不是袍泽兄弟,便是父老乡亲……”
许桥头忍不住便停下脚步,傻愣愣地望着,听那人用戏腔报着明夜要在这台上唱的戏目。
想起来,家乡最后一次有这样的年味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