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府。
蒲择之病了。
他却还是每日强撑着病体到制置府大堂上关心战事。
“京湖的援兵到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
答话的是蒲择之的幕僚梁松垣。
事实上,如今制置府中也几乎只剩下这些幕僚了。
能调的将领都被派去增援钓鱼城,调派不动的,也不会听蒲择之的召唤。
计划收复成都时,麾下大将云集。
刘整、杨大渊、段元鉴、韩勇、张大悦、蒲黼、蒲元圭……
至如今,或不听调、或投降、或战死,如树倒猢狲散。
大败之前,首先感受到的是孤独。
“我倒真希望,吕文德能早些来。”蒲择之喃喃道,“川蜀,急需这位四川副制置使领兵增援啊。”
梁松垣听了,心中却是另一番感受。
事已至此,蒲择之所考虑,依旧不是个人前程权柄。
他是真希望吕文德能早些到,夺了他这四川制置使的权柄也好,只要能守住钓鱼城、重庆府,守住大宋社稷的门户。
可朝廷呢?
“东翁啊,当初学生便劝你,莫要试图招降罗显。那是叛国投蒙之人,东翁与他扯上干系,便是再收复了剑门关又如何?如今蒲元圭一降,东翁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
蒲择之打断道:“说局势……突破蒙军防线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
“算算……重庆还有多兵力能支援钓鱼城……”
梁松垣苦笑道:“若说眼下或许还肯听东翁调遣的,也唯有潼川府路朱安抚使了。”
“派去的消息……传回来了吗?”蒲择之有气无力地问道。
下一刻,堂外有人跑来。
“大帅,好消息,好消息……”
蒲择之重病中身子一振,忙道:“快说!”
梁松垣接过信报,快速扫了一眼,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