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璘策马上前,以马鞭指着山头上的大旗向通译问道。
“是。”
纽璘眼中泛起一道寒芒,拨马退回了军中。
之前在叙、泸战场上,宋军高挂的一直都是潼川府路安抚使的旗帜。
反倒是如今换成了小旗,让他更为忌惮。
纽璘仔细观察了李瑕的布置,知道绝难轻易击破对方。
显然,这一战李瑕打算稳扎稳打,缓步推进。
一般来说,战场上是不需要太多奇谋的。往往只有弱势的一方需要出奇制胜。
之前每一次交锋,都是李瑕处于劣势,要想方设法扭转局势。
现在,轮到纽璘来面对逆境了。
“我们还没输,我们是骑兵,不惧他来多少人。”
是夜,纽璘指着地图,向副将车里道:“这里离成都还有一百里,宋军要到成都必须要渡过府江,在平地上行军,我们随时可以失败他们。”
车里问道:“但他们一边扎营一边行军呢?”
“那大汗的援兵也能及时赶到。”纽璘道:“记住,优势还在我们。哪怕成都丢了,也没关系,只要切断宋军的粮道,我们早晚能拖死他们,把牛羊马匹都赶出城,随军携带。”
车里明白纽璘说的这个优势。
更少的辎重困扰,更快的行军速度,更强的野战能力。这些,足以让蒙军立于不败。
最简单来说,哪怕退走,把成都让给宋军,宋军拿什么维持?从叙州到成都的补给线那么长。
“可是……大汗会怪罪我们吧?”
纽璘沉默了。
这才是他迎战李瑕面临的最大压力。
大汗势如破竹,唯有他这一路败了,若再丢了成都……
皱眉想了良久,纽璘终于喝道:“你以为李瑕就没压力吗?大汗很快要攻下蜀地,这种时候,李瑕不领兵去救重庆,反而来攻成都,只要他进展不顺,马上就要被论罪!”
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