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都之战后,朱安抚使看似欣赏你,其实已对你有所防备,迁川西百姓一事,他曾私下与我说过,实试探于你。因你出身丁党,而朱安抚使素来最恨丁大全。
泸州一战,张都统多次想要征召你。朱安抚使却想看看你与魏文伯走得有多近。若非张都统被俘,朱安抚使害怕朝廷归咎,绝不敢依你战略。”
话到这里,卢宜舟迅速瞄了李瑕一眼。
“你果然察觉出来了?你告诉易将军蒙古主亲征之推论,朱安抚使本该亲自问询于你,但他没有。成都一战之功劳,你至今未得封赏。故而你早就察觉了。”
李瑕笑了笑,不回答。
此时回答了,便相当于承认自己药晕了朱禩孙。
卢宜舟略有些失望,又道:“但李知县你的处境只怕也不好,我懂你的。此次丁大全隐瞒战事,我们已传信给朝中忠直之臣,将共同弹劾丁大全。到时,丁党必定倒台。”
“你们?”
“这般说吧,我们已联名百人,太常寺主簿王应麟、中书舍人洪芹、侍御史沈炎、右正言曹永年、监察御史朱貔孙、监察御史饶虎臣……”
李瑕懒得听卢宜舟念。
上得了台面的一个都没有,全是些虾兵蟹将冲锋在前。
真正的重臣总是躲在后面。
“够了。”
卢宜舟又小心试探道:“李知县也知丁党前途堪忧,果断与其划清界限,遂有了魏文伯之事,然否?”
“你真想知道?”
卢宜舟闻言哑然,勉强苦笑了一下,又道:“但我知你的为难,当此局势,两头不靠。惶惶之际,难免会做出些……慌乱的举措。”
话到这里,他已渐渐有了自信,抬起头,看着李瑕,很诚恳地道:“李知县,你手里有兵,能立功,我对付你没有好处。你我可以有同一个政敌,我们可以帮你。”
李瑕放下手中的茶杯,点了点头。
“你确实告诉了我很多,这段时间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