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显然是早早便通盘考虑过的,侃侃而谈。
这其实本就是余玠当年以垒守蜀的打法,利用山川河流将蒙军骑兵拖入不利战场。
可惜的是,余玠死后,余晦无能,至如今蒲择之已无力全盘调动起这些防线。
首先便体现在用人上,张实擅山地战而非水战,然蒲择之才经营蜀地两年,并无威望调换张实;
朱禩孙文气太过,毫无临阵指挥经验;易士英只是凌霄城守,职责所在只是要防备蒙军从大理攻过来……
李瑕与这些大宋臣子的不同在于,他的野心远不止于庆符一隅。
大宋臣子只能深缩于疆界内、在凌霄山筑城,无法探查大理蒙军虚实。
但要防大理蒙军,这些,如何比得上以大理人驻守威宁?
眼光突破桎梏,才能将长宁军这支精兵从凌霄城调出来,才能在职责之外看到云顶城的作用……最终重新盘活以垒守蜀的防线。
要有雄才大略,先将眼量放宽。
可惜,朱禩孙、易士英听着李瑕的战略布置,还是感到了为难。
一个是泸州知州、一个是凌霄城守,要他们把兵力分派到叙州去,顾虑必然有……
“非瑜,且让老夫考虑片刻。”朱禩孙长叹了一声。
“是。”李瑕行了一礼,退出了这残破的衙署,在廊下吐了口气。
……
朱禩孙与易士英商量之后,还是答应了李瑕的提议。
李瑕稍感安心。
他也理解这些上官的难处。本来,若战败,罪在张实。朱禩孙、易士英只要守住神臂城、凌霄城,至少不会有大过错。
他们能做这般决定,已是将前程性命押上。
尤其是易士英,从战火未起的蜀南杀过来,胜了无多大功劳,败了罪责深重。
三月二十六日,纽璘兵至泸川,见完颜石柱已惨败,辎重船只皆为宋军所夺……
泸川县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