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我算过,今夜不过杀六百余人,且皆是城中为富不仁者与助纣为虐之辈……”
“韩先生何以确定?”李昭成颤声问道:“富与不富、仁与不仁,只在先生一念之间,这些人……死生皆凭先生操控?”
“这是乱世。”韩祈安道,“我不欲与你分辩其中道理,我只告诉你我们会如何做……奉阿郎之令,高年丰已带了两百人潜入城中,今夜他们将在城中大开杀戒。名单是我与严云云亲手拟定。
魏文伯谄媚丁大全,知叙州,未必没有监视阿郎之意。此人横征暴敛,上任不过一年已贪二十余万贯。仅说年节之前,先贪墨花灯钱七千贯,又借取消灯会之名派人勒索城中商铺。
其人合党羽数十人,以沙土调换叙州粮仓,私卖官粮;私吞马湖江之战中受伤士卒之抚恤;裁撤叙州守军,吃空饷;以应战之名强征渔民船只,贩货发卖……这些,是你与姜饭入城后查到的,非我骗你。”
说到这里,韩祈安摇了摇头,道:“阿郎虽与丁大全有过合作,但绝不容丁党祸国殃民,时机一到,必与之分割。”
说话间,两人已走了数十步,李昭成转过头,指了指方才的宅院,问道:“这户人家又做了何事?”
“黄员外,开青楼的,叙泸这边从各村落偷来的小女孩多是卖到他手里。”
“可他家中也有……”
韩祈安摆了摆手,道:“只要不反抗,‘蒙军’会把人当成俘虏绑走,天一亮,江春会带叙州军将这些俘虏都救出,我们要的,是叙州城的钱粮与产业。”
李昭成又问道:“那城北的马员外呢?又做过何等恶事?”
韩祈安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我信任严云云,她拟的名单自有理由。”
“是吗?”李昭成依旧觉得心里堵得慌,又问道:“蒙军攻城之际,做这些……真的好吗?”
“正是因蒙军攻城,才有机会做这些。”
韩祈安拍了拍他的肩,又道:“你是初次经历这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