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到科举。
房言楷很是嘲笑了一番金国的科举,认为杨果这种宏词科进士没有真材实学。
杨果举例辛弃疾在金国落榜,却还能到宋朝作官,可见宋朝进士不如金国。
房言楷反问“安知稼轩公不是无意仕金、故意落榜?哪怕真落榜,稼轩公之词才比杨公如何?如由可见,女真科场何等腐朽。”
杨果一时哑然。
房言楷又问“女真若为中州正统,考科为何还将女真人与汉人分考,特设女真进士科,女真人仅考一场便可为官?”
杨果年老,语速本就慢些,之后再论两朝科场经义水平高低,更是争不过房言楷。
……
“吵完了?”李瑕问道。
“是,房主簿尚有案子须处置,开堂去了。杨公犹在闷闷不乐,正在城头上。”
李瑕抬头看了城墙一眼,上了城头,只见杨果正负手独立在那,望着庆符县城发呆。
“杨公到了,晚辈有失远迎,失礼了。”
杨果转头看了李瑕身后的韩祈安一眼,知道李瑕已听说了争吵之事,觉得有些丢脸。
老人这种情绪如何说呢……下不来台。
“让非瑜见笑了啊。”杨果叹息一声,指了指县城,又道:“过往老夫还觉得,我等汉官将河南治理得井井有条。如今见此小小县城如此繁盛……自愧弗如呐。”
说罢,他终是恢复了名儒的气度,又道:“老夫家中几个子弟皆是庸材,不知可否遣他们随在房正书身边,学治理之道?”
李瑕闻言,不由颔首。
杨果这一手颇高明,既是顾全大局,向房言楷表明冰释前嫌之意,又能磨砺家中子弟、使他们尽快融入。
另一方面,房言楷幕下若多了几个北地来的年轻气盛之人,难免有些小小的麻烦。这算是对房言楷的小小报复与考校。
甚至,还能试探李瑕对庆符县的掌控程度……
“好。”李瑕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