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感觉天地山川皆在眼下,顿生豪情……
中午的菜肴很简单,一碗粗粮盖着两块腊肉和一点腌菜,再配上一碗淡如水的热汤。
一城守将也好、一县知县也罢,就坐在小板凳上与士卒们一起吃了饭。
“凌霄城新筑,菜还未种好,让非瑜见笑了。”
“易守臣客气,汤下肚了暖和。”
易士英笑了笑,道:“听说你要成亲了,拿何物送你作贺为好……对了,带了两卷兵书……”
他四下看了看,见别无旁物,遂带着李瑕向住处走去。
山城显然清苦,不比在长宁县时。
李瑕目光看去,见易士英瘦了很多,脸颊包着骨头,胡须也白了不少。
半年筑如此浩大之城,显然艰苦异常。
简单的寒暄过后,他们坐在摇摇晃晃的长凳上,说起正事。
“成都一战,未免可惜呐。”
易士英没有茶叶,自拾了些干炭烧火煮水,嘴里叹道:“犹记前番相见,我与你评刘武仲,未想到再见面,他已历箭滩渡之败。”
“箭滩渡之败确实太可惜了。”李瑕道:“近来听了许多事,从宋金争战、到联蒙灭金、再到抗蒙这些年,大宋有太多次机会,志士前仆后继,却每每功亏一篑……不知是为何无力把握这些机会?”
二十余年间有多少英雄事?
仅李瑕听闻的便有孟珙灭金、赵葵兵出河洛、贾涉经营山东、余玠镇守川蜀……俱让人惋惜。
易士英不知如何回答,默然半晌,摇头苦笑道:“我听闻战报,亦是苦思数月,但想来,蒲帅便是换我守箭滩渡,亦是守不住。”
“不知朝廷对刘整如何处置?”
“蒲帅已上书请罪,揽下了过错。幸而,成都之战非无战果,斩杀阿答胡、迁十余万人口,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”
易士英缓缓扇着火,又道:“如今凌霄城已筑成,我欲迁五千人上山屯田,非瑜意下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