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公瑾无我命长。但蒙军若敢渡长江,亦教他樯橹灰飞烟灭。”
“可惜孙仲谋不能北伐功成。”
“你不懂的……待进了鄂州城,我再告知你,为何不能北伐。”
贾似道这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。
他今日已与李瑕谈了许多事,从北地的情形谈到谋求相位,从西南官场谈到李瑕的个人前程,此时步行往鄂州城,脚步依旧有力,指点河山,面上毫无倦容。
这一点,贾似道比蒲择之强得多。
蒲择之指挥三万大军事必躬亲,熬得几乎油尽灯枯,贾似道却如闲庭信步,每日嬉笑打闹,随时可抛下军务自去逍遥。
李瑕方才匆匆一瞥,只见到其有幕客近百人,处事井井有条……
一路都是泥泞,待进了城,几人身上更是惨不忍睹。
贾似道却安之若素,打着柄小伞缓步走着,与李瑕指点街道上的景致。
“阴雨连绵,樊城一战必胜矣,倒是路上的小娘子少了许多。我听闻成都那边小娘子们喜在绣花鞋底雕个小屉,置花粉于其中,走起路来淡香依依,可是真的?”
李瑕道:“成都只有白骨累累,无此盛况。”
“可惜可叹,还是临安好啊。”
李瑕放目看去,只见鄂州城还是极繁华,长街上商铺林立、摊贩聚集,一柄柄小纸伞如荷花开在青石路上。
这吴王古都便是在十一月的寒雨中也景致宜人,一路向南,隔着南湖还能看到远处的莲花山伫立在烟波当中。
庆符县与北地诸城远无这般繁华。
庆符因是西南边陲小县,无甚可说的;史天泽、张柔将治下治理得井井有条,但比起鄂州城,开封、亳州只能用“民生凋敝”四字形容。
即便如此,贾似道依旧怀念临安繁华。
“贾相公方才说进城了与我说为何不能北伐?”
“一会再谈,你且看那个小娘子,身段窈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