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定,让我们父子团圆。元伯父待我恩重如山啊。”白朴低声吟道:“顾我真成丧家犬,赖君曾护落窠儿……”
刘忠直拿起刚上的酒壶,给白朴倒了一杯。
“我听说当时先生作了一首《满庭芳》,传为北方文坛佳话。”
“那年我不过十余岁,才疏词拙,让刘经历见笑了。”
白朴接过酒杯,仰头饮了一口,他感受到刘忠直的目光,于是开口念了那首小词。
“光禄他台,将军楼阁,十年一梦中间。短衣匹马,重见镇州山。内翰当年醉墨,纱笼支高阔依然。今何日,灯前儿女,飘荡喜生还。”
“好词,当浮一大白。”刘忠直举了举酒杯,又问道:“先生如此高才,为何不入仕?”
“史帅曾举荐过我,但我推拒了。”
白朴说话时始终看着刘忠直的眼,开口竟是道:“因蒙人残暴掠夺,杀伐太重。我无意入仕。”
刘忠直一愣,手里的酒洒了满桌。
白朴问道:“刘经历可要因这句话捉拿我?”
“哈哈,断不可能,断不可能……大蒙古国从不因言兴罪,只是……”
白朴自嘲一笑,道:“刘经历放心。方才我也说了我对赵宋的看法,那偏安一隅的赵氏,我深鄙之……绝无投降赵宋之可能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刘忠直神色终于舒来,问道:“但先生受史帅恩惠,又与二郎交好,打算找到二郎?”
“不错。”
“先生在此饮酒是为何?”
白朴道:“昨日,张帅进了开封城。”
“所以呢?”
白朴举了举酒杯,以酒杯指了指店外。
刘忠直转头看去,见到了远处的眷园门口,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盘问门房。
“那人叫‘靖节’,乃是张帅的妻侄,”
“先生认为这事与二郎被劫一案有关联?可,是钩考局召张帅来的,靖节查此事也理所当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