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继续数落道:“你活到这个岁数,竟连局势也看不明白?”
“史公说的,我都明白。”杨果终于应道:“如今不是最好的时机……”
“呵,你明白。”史天泽嗤笑了一声。
杨果缓慢地伸出手,掀开车帘看了一眼,见外面只有史家的心腹。
做这动作时,他牵动了身上的伤口,他脸上抽搐了一下。
“史公想要的时机,是蒙哥与忽必烈争斗,拼得两败俱伤……但,这样的时机真会来吗?若不来,便永远不举事吗?”
史天泽不语。
杨果又道:“我明白,以史家如今的地位,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保住世代富贵,举事之心并不坚定……”
“什么都不做?”史天泽冷笑道:“你知道这些年我是何等如履薄冰?此事须万分谨慎。”
杨果苦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只怕谨慎着,谨慎着,一辈子便这般过去了。”
“你以往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以往,我不曾看到希望。”
“什么希望?赵宋小朝廷战胜了兀良合台那个蠢货吗?兀良合台每有小胜便骄傲轻敌,我早料到他要败。但于蒙古之国力有何影响?”史天泽道:“少一些兀良合台、阿答胡这种仅凭蒙哥信任便任帅、实则能力平平之辈,蒙古国只会更强!”
“不可否认宋军是能牵制蒙古的。”
“不够。”
“何时才够?忽必烈真敢造反吗?他不敢!”
“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告诉他‘行中国之道为中国之主’,不停刺激他的野心,终有一日……”
“史公啊,成大事不可能尽善尽美,总该要冒些风险。”杨果道:“此次钩考,忽必烈不反,极可能从此失了权柄,再无机会。”
“不,他不会。”
“你想要的两败俱伤才更不会。”杨果道:“蒙哥有亲征之意,万一要召史公出征,岂还有更好的机会?”
“够了,我们争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