稷山川,刊书籍以传文道。有为往圣继绝学、为万世开太平之志向。
比起高谈阔论的满朝文武,爱斗蛐蛐的贾似道才是始终在做实事之人。
“你我刊书,万万要校对好,只出上品书册,莫要计较花费。”
贾似道捧着手中几本书看了,亦是真心喜欢,这般交待之后,方与廖莹中谈起正事。
“吴潜在庆元府如何了?”
吴潜罢相之后,隐居了数年,去岁起复,授沿海制置大使、知庆元府。这次廖莹中到庆元府,便是打探其所做所为。
“吴潜到任之后,修吴公塘、大西坝、北郭碶、澄浪堰等水利;又订立《义船法》,征民间船舶充作战船;代民输帛,一年来所蠲百五十万贯……政绩匪然。”
“他确是能臣。”贾似道点点头,道:“试过他了?可愿与我联手扳倒丁大全?”
廖莹中微微一笑,递过一封未拆过的密信,之后拿出火折子,亲手点了桌上的蜡烛。
贾似道拆掉封蜡,仔细看过信,随手放在蜡烛上点了。
一缕烟气冒出,他把玩着手里的火,直到最后一点纸片化为灰烬。
廖莹中道:“阿郎,我担心的是,吴潜比丁大全更难对付。”
“若无后手,我怎敢与虎谋皮?”贾似道哂笑一声。
他又恢复了那轻佻的神情,问道:“群玉,你说吴潜是如何想的?忠王有何不好?假设扳倒丁大全之后,吴潜任相,再扶忠王继位,他便可为下一个史弥远,执掌朝纲。”
“阿郎谬矣。”廖莹中道:“史弥远之辈,吴潜平生最是深恶痛绝,岂会效仿?”
“虽能臣,毫无魄力。”贾似道讥道,“他不当,我来。”
“阿郎有把握?”
“吴潜复相,必着手对付忠王。试想,若是他命李墉举证忠王之时,李墉反手一击,出卖吴潜,会是如何?”
廖莹中道:“看在官家眼里,吴潜敢阴谋陷害皇嗣,与造反何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