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李西陵捧着酒杯道:“撇开年纪,李知县之人品才干,你可服气?”
房言楷苦笑。
李西陵道:“而我之所以到李知县幕下任事,恰是因他年轻,如此年纪便有此等成就,往后又如何?”
“道理我皆懂。”房言楷道,“然自出仕以来,兢兢业业,却始终于此一阶半职打转,连初入仕的少年也爬在头上……”
“往后回乡,于亲朋旧友、师生同门间如何抬得起头?”李西陵忽打断了房言楷的话,笑问了一句。
房言楷一愣,半晌,点了点头。
李西陵这句话,正是戳到了他心底。
“他们会说‘听闻正书兄任上那知县李非瑜年不过十七’?为官至此,有何颜面可言?”李西陵又道。
“我亦知这些都是虚枉……”
“世情如此。”李西陵道:“故而天下间多的是碌碌无为之辈,放不下其可怜的自以为是。而慧眼识珠者,少之又少。”
他凑到房言楷近前,又道:“房兄,你欲与碌碌之辈为伍,或真心为治下之民施展才干?”
道理房言楷都懂,他许是太孤独,需要有人聊一聊,聊过之后,忽然间释然了许多……
“房主簿走了?”
刘苏苏进堂,问了一句,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羹。
“嗯,他蹉跎太久,眼界也窄了。”李墉随口道了一句,问道:“你可吃过了?”
“在后面吃过了,在临安还从未见过这般大的蛇,吓得人没胃口。”
李墉看着妾室,叹息了一声。
“相传苏东坡贬官惠州,曾派老兵到市中买蛇羹。其妾室朝云不食蛇,东坡遂称是海鲜,后朝云得知所食为蛇肉,惊吐成疾,病体缠绵数月,香消玉陨。遂有‘高情已逐晓云空’之句,可惜可叹呐。”
刘苏苏回过头,嗔道:“阿郎又胡说了,东坡为朝云引魂时,分明写的是‘遭时之疫,遘病而亡’,岂是误食蛇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