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道:“正是不懂,才请道长帮忙。”
他想了想,尽量让郝修阳剔除配方中各种各样没听说过的物件,主要以硫磺、硝等原料配比试试。
郝修阳答应下来,很干脆,但眼神还是怪怪的。
李瑕想了想,干脆直言问道:“道长似乎有话想与我说?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。”
“李县尉何出此言?”
“我看道长总以奇怪的眼神打量我。”
郝修阳微微一滞,似未想到李瑕这么直截了当,“哈哈”一笑,摆手道:“许是县尉心中有魔,故而恐惧老道的道行。无妨,无妨,时长日久了,老道或可为县尉驱魔……”
李瑕也笑了笑,再看向郝修阳,眼神里已是坦然不惧。
数日后。
韩祈安拨动着算筹,提笔记下一行数字,递给李瑕。
“李西陵算得分毫不差,此人不简单啊。”
“他不会制火药?”
“是。”
“他不像是个道士吧?”
韩祈安道:“确实不像是个道士,更像是个读书人。”
李瑕点点头,也深有同感。
李西陵先是指出了几个作坊里的疏漏,又似不经意地对韩祈安说要冶铁该从大理买铁石,冶铁用的煤则可在庆符县开采,于是,郝修阳装模作样勘测了一番,说庆符县的归化乡有煤。
之后,李西陵又提出李瑕到处招募流民到庆符开桥修路的做法是不妥的,他认为该做的是“开荒免税”,如此才能吸引并流住大量流民落户庆符,反之,招募劳工是不能使人安家落户的。
除此之外,还有许多的小事,如随手便计算出李瑕要南下走私,各种货物需各带多少,骡子需多少匹……问题是,并没人告诉过他走私一事,他是从种种蛛丝马迹中看出来的。
这人一天到晚不肯安心造火药,他也不会造火药,只在李瑕这几个作坊里晃悠,到处观察。
“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