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房中江春与房言楷对视一眼,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良久,江春叹息了一声。
“由他去吧,他必是收了邬通的钱,要把人灭口了。”
房言楷没说话,心中暗自叹道:“若仅是如此就好了……”
庆符县已没人能左右李瑕的决定了。不谈威望、功绩、靠山等等,只说他有兵和钱,便足以掌权庆符。
与江春、房言楷说,是给他们面子告知他们一声,而非与他们商量。
出了县衙,李瑕便去了兵营,点了搂虎、熊山、伍昂、俞春四人随自己去筠连。
眼下年节刚过,兵额还未招满,四个百人队也仅有两百二十余人。
而邬通是带了两百人来庆符县镇场子,人数对比几乎并无优势。
李瑕却没有迎战兀良合台时的激动心情。知己知彼、以有心算无心,这场仗他其实觉得没多大意思。
当然,他还是会全力以赴,这是多年比赛给他的心态,狮子搏兔,亦用全力。
说起来,谋夺私盐的整个过程对李瑕而言都没多少难度,只是太繁琐了而已。
因此他要用严云云、姜饭来办事……
“阿郎,我们已拿下尹家的盐业生意;邬家在县里的私盐也已经收缴;卢文扬的遗孀也答应将剩下的盐引卖给我们。庆符一带,眼下只有我们一家还在卖盐。”
入了夜,李瑕从兵营回来,见了严云云与姜饭,严云云显得很兴奋,嘴里说个不停。
“此次花了不到一万贯,已得到卢、尹两家值十余万贯的盐。也请阿郎放心,没有留下任何证据,我们……”
李瑕忽然抬了抬手,道:“一斤六十文,按这个价卖,把盐里的沙灰滤掉。”
严云云一愣,心想如此一来,这些盐也就不值十余万贯了。
“可我们这是官盐……”
“我不管是官盐还是私盐。”李瑕道:“往后我们卖盐,不掺沙,一斤六十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