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子虽还是杨琇身边的旧人,但院内的护院、门房却都是韩祈安派来的。
张远明父子三人死后,这里少有人来。
这日,名叫“张丙初”的张家管事在门外闹了一阵,终于还是见到了杨琇母子。
杨琇不过二十六岁年纪,怀里的儿子只有四岁,孤儿寡母显得有些无助。张漛则低着头,寡言少语的样子。
这两个妇人、一个孩子都还在披麻带孝。
“战事过去了。”张丙初问道:“不知大娘子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
“大管事是如何进来的?”
张丙初奇道:“小人来见主母理所当然,谁还能拦小人?”
话到这里,他又低声道:“之前在打仗,阿郎与官人们死的突然,县尉说是派人保护大娘子,怕是想索要些财物……便当是张家捐了也行。现在仗打完了,大娘子也该考虑往后之事了。”
杨琇问道:“何意?”
“阿郎有位堂兄如今在重庆府。小人的意思是,大娘子与小官人当过去投奔。”
杨琇没说话,只是抱紧了张代焞。
张丙初又道:“小人知道,大娘子娘家是成都府人,如今怕是……而若是待在庆符,无依无靠的,这家业只怕没两年就被县官敲骨吸髓嗦干净了。若是同意,小人这就去备车?”
“我不想去。”
“大娘子若不想去,可以修书一封,请那边派人来。”
杨琇道:“家业是焞儿的,不需要人插手。”
“大娘子说笑了,小官人年纪还小,如何操持得了家业?还是该由叔伯兄弟帮衬。”
“主人家的事,不须你多嘴。”
“小人是家仆不假,却也是张家族人,出了这样的事,总不能放着大娘子受人欺负。”
说到这里,张丙初想了想,道:“对了,阿郎从九曲园到县里时,带了一个箱子。大娘子可有看到?”
“箱子?”杨琇道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