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不再多说,径直走在所有人前面。
麻酉儿大声道:“县尉,我来领路,这带我熟。”
唯有刘金锁用没人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:“又连夜爬山,夜猫子一个……”
阿术料定了史俊不可能派兵追上来,只向南奔了二十余里便驻军休整。
他连夜召了另外四个千夫长商议。
“不用担心我阿布。”他先开口安了军心。
“我们知道,蒙古汉子上了马,给宋人四条腿都追不上!”
阿术看似大咧咧,却极有主张,径直道:“那好,我们明日先偷袭长宁军驻地,把这支宋军打败了,在那里等我阿布。”
“好,都元帅会来吧?”
“抢些辎重来,阿布明白的,会合了再一起向南撤回大理。”
“走哪?长宁河谷?五尺道?”
“长宁河谷。”
说到这里,阿术想到当时若能出五尺道,把叙州以南的筠连、庆符一带搅烂,便可牵扯住长宁军,也省得现在还要担心被断了后路……
“那要穿过易溪部了,又是一群土老蛮,还以为宋人更好打。”
阿术笑了笑,道:“没事,今年打输了明年再来,早晚能把宋朝打烂。”
“道理我们都懂,这就跟打猎一样,每次射这猎物一箭。但这水战让人火大,要不是一半人上了船,哪会有这么大的伤亡?”
“就是。”阿术也啐了一口,道:“提到水啊船啊就来气!阿布就不该打水战……”
“不该打水战啊。”
同一个夜里,兀良合台坐在马背上,望着远处的江面,也是这般自语着。
他很后悔。
明明不会打水战,好死不死地非要坐船指挥,犯了和张实同样的错误。
但他并不担心宋军会追上来。
叙州军就那一点人,俘兵则已骇破了胆,忙着收拢俘虏还来不及。
因此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