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顺风,风从西面吹来,吹得帆烈烈作响。
房言楷道:“县里扣下今年的秋税才编练了这些人。此战过后,必不能继续留着,因此也未曾入军籍。你私吞张家之财,则是练私兵,还逼着我向州署瞒下此事……为何如此?”
李瑕沉默了一会,终于开口道:“我曾对鲍三说过,若看我一个县尉做这些很奇怪,但我若是蜀帅,你看看这些举动是否还奇怪?”
“你想当蜀帅?”房言楷抬眼望长江,喃喃道:“志向倒是高远。”
“今日之战后,成败与否,史知州都不会在任太久了。往后叙州局势如何,你是想赌下任知州,还是宁愿我们这些兵保一方平安?”
“未曾想过此事。”
“慢慢想。”
房言楷道:“我是被你逼的……你不久前才说过不会逼我。”
“两回事。”李瑕道:“我允诺不逼迫你交出主簿之权,却未说过能让你碰我的兵。这是我的底线,你别碰。”
“可知我为何替你隐瞒?”
“刚说过,你是被我逼的。”
“我是想到一事……你既已猜到知州的态度,本可以不带人来,但你还是来了。”
李瑕道:“出击兀良合台是对的,可以搏一搏。”
“蜀帅……不是一心抗蒙就能成蜀帅的,但你志气可嘉。”
“房主簿只须协助我赢下这一仗,不必多想。”
房言楷苦笑着。
他入仕以来一直都是佐官,去年县令江春都还颇为强势,直到今年江春看任期将至,两人有了默契,他才渐渐有些主官的样子。
结果却来了个更强势的县尉。
“希望此战能胜吧,我也想立个大功,转任他方。”
说话间,叙州军已启行,向前方的蒙军衔尾而行……
“两岸猿声啼不住,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
小小的船队没载辎重,船轻人少,飞快向下游驶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