碌起来。
江春独自一人还坐在那,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自己的看法。
“太冒险了,太冒险了……”
但他能说李瑕是疯子,却不能说史俊是疯子……
一整夜,庆符县城和巡江营盘都很忙碌。
天蒙蒙亮时,四只大船、十余艘小船载着五百巡江手,顺江而下。
很匆忙,但房言楷做得不错,该带的干粮、箭矢、伤药等物都带了,且摆放有序。
他与李瑕站在船头,看着两岸的山峰迅速退开,道:“此战仓促,其实我们来不及赶到叙州,知州也不会怪罪。”
房言楷并非是为了避战,否则这话也不会到现在才说。
李瑕道:“我们来,并非是为了不被知州怪罪,而是为了击败蒙军。”
“你有信心?”
李瑕道:“若史知州没有出击,我绝不敢只率五百人出战;但今次我若是知州,也会选择追击蒙军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不敢软弱。”李瑕道:“我失去的东西太多,所以不敢软弱。”
房言楷没听懂。
而李瑕已经失去了一整个生命,且知道必要失去这个南宋,眼神里始终是坚决。
叙州城头上,史俊放眼看去,仿佛看到了城外的白骨累累。
他保住了城中的百姓,但这次城外那些惨遭屠戮之人同样是他治下之民。
这不是他的过失。
他甚至可以放任着兀良合台的大军东去,依旧有一份守住叙州城的功劳。
但已失去的、和不愿再失去的数万生灵,都让他变得更坚决。
时近黄昏。
因蒙军在昨日拔营东向,此时江面上已看不到蒙军船只,只有叙州守军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……
“知州,船已经拉回来了。”
“连夜装载物资,三更造饭,五更出发。”
“是……”
李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