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‘世侄’呢。”刘金锁大声道:“这张世卓也太荒唐了,他父兄被俘虏杀了的时候,他还在家中强污人家姑娘,不孝子!”
江春道:“又是你……你怎知道?”
“我正追俘虏呢,听到有人喊‘杀人啦’我就带人进了袁家,一看……瞎了我的眼!那张世卓光着身子倒在那,啧啧……他们都看到了!”
喊着,刘金锁手一指,满堂的巡江手、衙役、袁家仆婢纷纷点头。
“是,县令,小人们都看到了……”
“嘿,要不是这事,我也不会跑到袁家,那些俘虏也不会逃出城了,真他娘的,报应。”
江春道:“你小点声……”
“小声有甚用?”刘金锁喊道:“刚才都传开啦,满城都在说呢,张世卓在他父兄遇害时正在强污民女……”
房言楷抬起头,扫视着堂中满满当当的人,最后目光落在了李瑕脸上。
李瑕面无表情地坐在那,仿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一般。
房言楷却知道,往后庆符县若有人再提起张家父子遇害,谈论的都不会是什么逃掉的俘虏、张家与李县尉的恩怨,那些人关注的只会是张世卓裤裆里这点腌臜事。
他却还不愿服输,开口道:“尸体呢?”
“马上就抬过来了。”刘金锁大声道:“房主簿要看看?当心呕出来。”
“看。”房言楷道:“来人,去请仵作来,当堂验尸。”
江春瞥了房言楷一眼,脸色有些不悦,抬手想要阻止。
先开口的却是袁玉堂。
“房主簿,此事……不用再查了吧?”
刘金锁哈哈大笑,道:“袁员外,不查也瞒不住啦!”
李瑕听了,心想这就是韩祈安说的“僭用官称”了,宋代“正员之外”的官太多,富户也喜欢僭称员外,到明清时“员外”干脆直接成了富户的称呼。
那边袁玉堂极嫌弃地瞥了刘金锁一眼,露出一副倒了血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