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稍明白过来,道:“吃闲饭的官比正常所需的官多三四倍?”
“这……倒是不好说,因为此外还有‘荫补’,还有‘添差’。”
“何为添差?”
“比如,我们潼川府路,有‘潼川府路安抚使’和‘添差潼川府路安抚使’两位上官。后一位便是多出来的。”
李瑕摇了摇头,走进了内间。
很快,韩祈安跟了进来。
“查了吗?”
“是,但先说另一桩事吧。”韩祈安道:“张世斐雇了一伙凶徒,打算刺杀了阿郎。”
“真巧。”
李瑕向外间看去,只见韩承绪俯案在写帐册,偶尔向门外看上一眼。
韩承绪是知道这些事的,但年纪大了,不太掺合打打杀杀之事,替他们把着风,也不多问。
“这伙凶徒为首者叫‘褚富’,诨号‘丑屠夫’,常年在西南边界剪径。手下有几个僰人……”
“打算何时动手?”
“他们似乎没想好,打算找机会。”
李瑕道:“我们先动手。”
“若是论罪抄了张家,田地则成县衙公田。还是暗杀了张远明父子,暗中控制张家为宜。”
“有办法了?”
“张远明有几个族兄弟,但不在庆符。张世斐有个儿子,叫张代焞,四岁。若张家父子三人皆死,家业该归给嫡长孙张代焞。”
话到这里,韩祈安沉吟道:“到时,我们只要控制了张世斐之妻杨氏,则可以张代焞之名拿到田地,且能掩人耳目。”
“能控制得了杨氏?”
“应该能,但要些时间。”
李瑕道:“我们今晚就动手。”
“太仓促了吧?”
“这种事不需太周密。今夜有场宴席,张家父子三人会赴宴,他们回去的路上直接杀了。”
韩祈安道:“可我们还未控制杨氏、张代焞母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