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糊,道:“我上任时短,也不宜干涉房主簿的职权,但能多迁一个人就少能死一个人。”
“是啊。”房言楷道,“继续说城防吧,皮甲有些不够……”
两人一边谈,一边下到城头察看防务。
天色渐渐破晓,隐隐似有马蹄声响起。
“蒙军攻城了,准备吧。”
李瑕放眼望去,于微曦之间,见到了城外野地上隐隐约约的轮廓。
有士卒拿起鼓棰,砸在大鼓上,将庆符县从沉寂中唤起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“那是什么?”
于柄眯眼凝望,远远的,他看到蒙军的骑兵的阵列前,那一排排踉跄前进的身影。
他能被李瑕选为斥候什长,目力颇佳。
“那是……我们的百姓?”
于柄喃喃一声,喊道:“县尉,你看!”
天色越来越亮,远处的队伍越来越近。
不仅是于柄,城头上的人都可以看到,有六七百的男女老少正被蒙军驱赶着向县城涌来。
这些人各族皆有,最多的却是僰人,穿着破破烂烂的褂子。
哭声已传到城头,混杂着叱骂、惨叫,显得极是哀惨。
李瑕转过头,看向房言楷。
“房主簿,这是哪来的人?”
房言楷没有转头,也没有说话。
他本已十分憔悴,似乎又苍老了许多。
恍惚之中,天光像在突然间大亮。
城下响起了喊话声。
那是个被驱赶着的汉子在喊,带着哭腔,声音里满是惶恐害怕。
“开城门吧……他们说不开城门就屠光所有人……开城门救救大家吧,不要激怒蒙古人……啊!”
这汉子边走边喊,喊着喊着,声音戛然而止,成了凄厉的惨叫。
他摔在了陷马沟里。
那道陷马沟是挖在离城墙一箭之地,里面插满了竹刺,本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