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,里面坐吧。”鲍三道。
他瞎了一只眼,看人时微侧着头,目露凶光。
“谢哥哥。”黄时进屋坐了,赔笑道:“哥哥,衣服还是披起来,莫吓坏了李县尉,他不敢闹。”
“知道。”鲍三随便拿了件衣服披了,拍了拍肚子,神情落寞。
黄时又道:“也请院子里的哥哥们都往屋里躲躲,不然李县尉来这见了,万一猜到……”
“老子做事还不用你多嘴。”
“是,是。”黄时面露尴尬,惶恐不安。
鲍三上前拍了拍他的脸,道:“老子说话就这样,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是,小弟敬重哥哥,不往心里去。”
他们就这般干坐着,只等李瑕找来。
良久,姜饭打了个哈欠,道:“怎还不来?”
“快了吧。”黄时道,“那李县尉该是去县里租民舍了,但我已打过招呼,不会有人租给他。”
姜饭问道:“他要是在驿馆一直住下去呢?”
黄时道:“哪能啊?特地交代了驿房,只给他一间房,那许多人呢,能熬几天?而且今日也不让他住了,长宁军探马要住。他该来这里看看才是。”
“这不没来吗?”
“哥哥们别急。”黄时道:“昨日,他已经查到你们这十二个皂隶没上衙,定以为是房主簿吃空饷、或私养你们。为了住处、为了查此事,他一定会来的。”
姜饭道:“那就等着,等他到了,我啐他一脸。”
鲍三道:“怎样都行,肯定逼他和我们打起来。”
“好。”
鲍三拍了拍膝盖,道:“听房主簿说,谢方叔去相之后,余晦也滚蛋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一口恶气总算下来一半。”
黄时道:“听说是丁青皮扳倒的,这李县尉就是丁青皮的人。”
“也是狗贼,由这种狗贼扳倒谢方叔、余晦,更辱没了节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