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就是我有伤,又不起眼。别人才不会怀疑。”
高长寿在峄州受的伤,其后一路奔波,又陷入绝境,失了求生意志,伤势一直在反复。
直到李瑕带着高明月回来后,他振作不少,伤势才开始好转,但还未痊愈。
他却是努力止住咳嗽,郑重又说了一句。
“当年九河之战,家父身中数十创,犹力战,阵亡前尚亲斩蒙卒三人……我不过是去杀个老迈文官,如杀鸡尔。”
刘金锁差点想说“所以你爹战死了啊”,还好话到嘴边吞了回去,咽了个大口水。
“你打算怎么杀?”
“翻墙进去,杀了孙应直,翻墙出来。”
“孙家有护院。”
“太平时节,临安城内一个太常寺的官员,能有多少防备?”
刘金锁道:“我去,你可以扮成我在院里说话。”
“我扮不了你。”
李瑕道:“我也打算让慕儒去,但不是到孙府行刺,太冒险了,我有个计划……仲由,你来帮我参详一下……”
一张纸在桌上铺开,众人围坐在桌边。
李瑕提笔划了几笔。
“这是清河坊,这是御街,丁府在这里……仲由,孙府在哪里?”
聂仲由接过笔,又划了好几道,把那地图添得很细致。
李瑕道:“今夜,我到丁府赴宴,到时与丁大全说,我曾因争风吃醋杀过孙家子,想当面向孙少卿赔罪,让他帮我做个和事佬。”
韩承绪沉吟道:“他能同意吗?”
“能,现在我明面上是丁大全的人,他就算为了不与孙应直交恶,这事他也得问清楚。”
“但未曾提前送帖邀约,孙应直会去?”
李瑕道:“前日孙应直不在选德殿,不知我活着回来。到了今日,他不可能还不知道。以正常反应,他该质问为何杀他儿子的死囚能去立功,但他没有,说明他在盯着我。邀他,他会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