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老夫想想……”
“杨公呐,从去年十月到今年四月整整半年,赵宋有太多机会派人北上了,事到如今,又过三月,此事还有甚可说的?将李瑕的人头给我,一则拉拢张家;二则了结这些乱子,使诸公安心。千好万好,不必再考虑了。”
杨果还在考虑,捻须不语。
王荛又道:“乱子太大了,杨公且看今夜这场大火,我等也有败露的风险,就让张五郎将李瑕的人头往城头上挂了,让一切风平浪静,可好?”
杨果问道:“你没把那位说出去吧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抄录的那份情报又如何处置?”
“继续放在知时园如何?若赵宋派够份量之人来了,再谈,若不来,不理那破朝廷罢了。”
杨果又问道:“赵欣是谁杀的?”
“不知,我还当他逃回宋境了,杨公一直在开封,也不知吗?”
“连赵欣为何人所杀都不知,真能风平浪静?”
“三个多月过去都没事,赵欣就算真是被什么人物杀了,对方显然也无意揭露我们。”王荛道:“杨公,别犹豫了,杀了李瑕吧,别让他再逃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
杨果叹息一声,缓缓站起身,道:“牧樵在此稍候,老夫去去就来……阿孚,走吧。”
“杨公何必亲自去呢?那小贼子危险。”
“书房里一应典籍,皆是老夫毕生心血,比性命贵重。恰是那李瑕危险,火烧了重阳观,才一定要将他引到书房外再杀。”
书房内,李瑕还坐在那,没用案几上的茶水。
杨果重新回来,在太师椅上落座,目光落在书架上那一卷又一卷他写著的《西庵集》文稿上,似在沉思。
“无妨,是与我等共同举事之人来了,见今夜城中大乱,前来问几句。”
“是。”
杨果道:“你因答应过聂仲由,千难百险到了此地,一诺重于泰山不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