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渊回过头,眼神有些惊疑。
昨夜等到寅时,丁全没有回来,他马上就作出反应,找了张五郎,并安排人带走张大姐儿,中间半刻都没有歇过。
唯一没料算到的是赤那会如此坚决地杀过来。
他没看到昨夜里丁全具体发生了什么,因此本来以为丁全只是去拿人不成功,丧命在那里。
如今看来,那杨慎小贼必然是还反手杀掉了赤那的人,这才能激得赤那如此丧失理智。
谁能想到那小贼竟这么狠?
一步输,步步输……
但这种时候,他也只能调转马头,迎着赤那冲上去,用蒙语大喊道:“贵人听我解释,此事有误会……停手!此事有误会,停手!”
回应范渊的只有一支利箭。
箭矢“噗”地一声毫不留情地从他肩头贯穿,将他从马上射落下来,接连在路边打了好几个滚。
“杀啊!把男人杀光!哈哈哈,我要抢了张大姐儿!”赤那兴奋地大吼……
张文静已吓得脸色煞白。
她虽是将门出身,但她出生时金国已灭了许多年,张家又重文教,只把她当成大家闺秀养着,从未见过这种厮杀。
她掀帘看去,只看到赤那与几个蒙古人冲到了离马车不远的地方,张延雄带人持刀迎了上去。
双方相战,张家护卫不敢下死手,只是拼命阻拦。
那些蒙古人却是刀刀夺命,因此人数虽少,却很快占了上风。
只见蒙古人接连砍倒许多张家护卫,又是“铛”地一声响,张延雄盔甲上中了一刀,盔甲破裂,不得不勒马往后退了几步。
到处都是鲜血泼洒。
张文静迅速放下车帘,不敢再看。
“刀呢?”
她喃喃着,在车厢里找了找,终于找到一柄裁纸刀,连忙攥在手上,至此才稍稍觉得安心了一点点。
忽听外面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声,有血泼在车帘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