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眼在地图上寻摸了一会,道:“南岸有一条河,叫慈湖河,在猫子山下注入长江。”
“那这股水匪该是把船划进慈湖河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算出来的。”李瑕道。
他知道自己游泳、步行的时速,就能算出昨天游了多远的路程,以此推算出江船的时速,最后再根据江船在聂仲由眼中消失的时间和在自己眼中消息的时间,大概就可以算出它行了多远才离开长江。
很简单的公式。
聂仲由听得云里雾里,最后也懒得管李瑕是怎么算的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把船划进支河,而不是靠岸弃船了?”
李瑕道:“人家是干这个买卖的,当然不会把吃饭的工具丢掉。”
道理聂仲由当然知道,只不过是下意识这样问上一嘴,把话题从他完全不懂的算式上岔开。
他站起身,眼中满是森然之气,道:“我们回去,做掉他们……”
小良塘。
这里依山傍水,周围的戴山、娘娘山、稽山环绕着一片湖泊。
湖泊经由一条小河与慈湖河相连,再由慈湖河汇入长江。
江浦十八怪的水寨就藏在这里。
水寨不算大,因为他们是盗贼、不是反贼。他们走的少而精的路数,只有十八个亡命之徒为伍,生怕人多了闹出什么声势。
“鱼鹰怎还不回来?”
说话的是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,三十岁左右,三络长须修得很漂亮。
他名叫史恢,诨号“妙算盘”,乃是这股水匪中的老二。
这次劫船,史恢是留在水寨里看家的三人之一,但整个计划是他一手布置的。
“是啊,鱼鹰怎还不回来?”有人附和道,“不会被那狗崽子反手做掉了吧?”
佘定道:“怎么可能?鱼鹰那水性、那武艺,十个狗崽子都做不掉他。”
史恢皱了皱眉,拿起一支弩仔细端详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