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跟你讲好,以后见我先说免礼,要不我还给你陈二爷拜一个!”
陈沐不说话了。
白元洁对他是没说的,从头到尾帮他衬他,放权让他在百户所任意施为,从黑岭到室山,一桩桩、一件件,他都记得。
他端起酒杯,对白元洁敬道:“人心都是肉,没谁是石头,兄长,多谢!”
一饮而尽。
“诶诶,白静臣是你兄长,我就不是啦?”
陈沐笑着再度满上酒杯,对张永寿一样举杯,笑道:“怎么不是,兄长,多谢!”
同时在心里,陈沐对自己道:翻篇了。
黑岭张永寿想抢自己首级的事,翻篇了。
这本就是一笔糊涂账,张永寿曾想害他被白元洁挡住,室山他驱使张永寿冲阵一次,虽然身陷险境不过也救回来,这一次张永寿替他奔走就算还帐。
翻篇了,算是熟人,重新开始。
“嗯……不必这么肃然,心里记着张某的好就行!”张永寿大大方方应下,随后又贱兮兮地贴上一句,这才叹了口气道:“唉,实在是福建的仗太短,不然咱们哥仨还能再捞一笔功勋,静臣没准能有指挥同知的实授!”
张爷还打仗打上瘾了。
手里还剩几个兵啊!
“福建,也打仗了?”
陈沐的心猛地揪住——邵廷达去福建两个月了,还没回信!
“福建巡抚上书开关,位置选在诏安梅岭,诏安是海贼曾一本的老家,他年初刚降,收拢了大倭寇吴平的残兵败卒,聚集几万人转眼又犯了,杀了澄海守备、掳走知县,一把火烧了县城,开船入海了。”
张永寿心有戚戚,“海上的浪高风狂,战功轮不着咱哥仨了。”
诏安离广东很近,与月港还有段距离,陈沐心里担心稍少,邵廷达走的是北面韶州府的路,他要去英德县养济院领个小娃儿放回老家养着,至少去月港的路上应当不会遇到兵患。
“诶,陈二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