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升到百户才算官儿。”邓子龙显然被陈沐的话吸引了,道:“此话怎讲?”
陈沐也来兴致了,他到这个时代一年多,还从未好好同人闲聊过,不是忙着操练武艺保命就是忙着战场上拼命。当下饮几碗酒,谈兴高涨,索性也盘起腿来如数家珍。
“卫所军废弛,不用说都都知道,但你看陈某的旗军、白千户的蛮獠,不说和王参将的兵比,就说卫军。”陈沐手一挥,道:“打起来哪家旗军挡得住?”
邓子龙看陈沐这股骄傲样便笑了,不过他没做声。
陈沐语气夸大,但还在邓子龙能接受的范围呢,毕竟他年轻见识少。
天下强兵,九边刀口舔血挡北虏女真的旗军不说,戚继光出生的登州卫同样战力高超;就算单说福建广州,卫军还是有几支能打的。
但不得不说,若依照陈沐旗在新江南表现出的战力,即使对上东南最厉害的卫军,同等兵力也可以一战了。
练兵未必都是强兵,但强兵一定经历过严格并独到的操练,而且一定经历过死战苦战。
“你懂练兵又勇猛,带兵不用鸟铳不用炮,快枪大刀就能捅出一条血路,做卫官肯定比营官强。”
邓子龙摇头,竖起二指向陈沐道:“我问过,卫军不光打仗,卫官管的是操练和屯田,至多有个巡查之责。屯田,我个老粗除了打仗杀人啥都不会,哪儿有你陈总旗的那么长袖善舞!”
我,陈爷,长袖善舞?
“你说啥呢?”
陈沐挠挠脸,这邓子龙是喝多了吧,陈沐还真不是长袖善舞的人,一年多了他才认识几个人?想攀附一下权贵,谭纶那边到现在还没回过信儿来,俞大猷也没理过他,人际圈子里向下风评是不错,几个旗官都处的像兄弟一般,可向上嘛……也就白千户了。
或许现在还能有个邓子龙。
邓子龙突然看着陈沐意兴阑珊,“王参将,把新江之战的首功给了你,陈总旗。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