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鸟铳的射速太低,鸟铳队射一轮,长弓手已经四五支箭抛洒出去,不能命中敌人,也能让敌人胆怯,给鸟铳队带来可乘之机。
轰!轰!
两声炮响,营寨一侧被炮弹巨大冲力轰出缺口,困兽犹斗的叛军自缺口舞长刀驱长矛冲出,接着被长弓箭雨射成筛子,随后两尊佛朗机炮再度发出怒吼,碾出一条血路,邓子龙扬刀喝道:“降者不杀!”
营兵纷纷高喝:“降者不杀,降者不杀!”
巨大的吼声震彻战场,压住营寨中惨烈的哭号,寨墙上叛军潮水般撤下去,没过多久,有十余日赤手空拳自营寨缺口走出,手上提几颗头颅灰头土脸地走进明军阵中,接着进入营寨传达明军收降的消息,寂静的战场上能听见营寨里一片叮叮当当的声响,数百人丢下兵器缓缓走出营寨。
“吾皇万岁!”
不知是营兵哪里先喊出这样一声,随后整个新江镇上千明军似山呼海啸般高唱皇帝万岁,人人将兵器举过头顶,甚至有人跳起舞来。
陈沐无暇加入这场属于明人盛大的狂欢中,仿佛成了被略去的背影,摘下铁笠盔顺手拔下嵌进盔顶的弩矢丢到一旁,依着木牌缓缓坐下,眯着眼睛看向空中刺目的日光,长长地出了口气。
他的后背湿透,只想等仗打完,找个地方好好洗涮一番。
邵廷达凑过来数着他这场仗刀下取走几条性命,还扯着左胳膊上被叛军划出的口子挤眉弄眼的道:“沐哥你看白千户部下那傻屌给俺包的,这什么玩意儿啊!这么大的口子,回去邵爷爷可得让程医生好好缝两针!”
再没谁比魏八郎还活跃了,仿佛是记得上次黑岭因为陈沐受伤没赶上趟被白元洁扇了一巴掌,这小子一手拿倭刀一手揣着怀里洗净的麻布,围着陈沐转了好几圈,这才有点失望地道:“哎呀,总旗怎么就没受伤啊!”
像丢了多大讨好陈沐的机会一样。
叛军怎么就没砍死这个死小孩呢!
新江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