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眼下说得再好,下回照样敢暗算我。今日就算你说破天,这事也不绝会就这么算了!”
滕玉意噎住了,蔺承佑明知她护短,偏拿端福开刀,哪怕他像上回那样直接毒哑她,她也不会像眼下这般煎熬。
她又羞又恼,然而细细一想,这事是她理亏,换作是她,被人偷浴汤也会觉得羞辱。
一觉得理亏,声气也就不那么壮了。
她瞄瞄他的背影,追上去强行拦到他身前,笑道:“世子,我敢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。你不知道端福的脾性,他心里眼里只有主人,你再怎么惩罚他,他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。世子既要杜绝后患,不如同我这个做主人的清算——”
蔺承佑不肯停步,只笑说:“你这么护短,惩戒端福不就等于同你清算了么?”
滕玉意同他讲理:“律典还分主使和从犯呢,主使在此,世子又何必为难一个下人。说吧,这事怎样才能揭过?只要世子马上把端福放了,我都可以认罚。”
罚她,他怎么罚?把她关到柴房里还是再把她弄哑?
他什么都做不了,也只能罚罚端福了。
他扭头看着她:“你要是再啰嗦,我就把你的好忠仆投到大理寺的狱里去。”
“你——”滕玉意心头火起。
蔺承佑正要扭过头,忽见她手里捧着一个东西:“这是什么?”
滕玉意低头一瞧,这才意识自己一直握着药罐,早知道蔺承佑要折磨端福,她才不把药拿出来。
想把药罐收回去,忽又改了主意:“我看世子的臂伤还没好,想起身上带着一罐胡药,这是我阿爷军中常用的,说是能止痒去腐——”
“给我的?”
滕玉意嗯了一声,把药递到蔺承佑面前,看他迟迟不接,没好气地说:“放心吧,不是毒-药,上回世子救了我一命,今晚又帮了我和小涯的大忙,我心存感激,早就想回报一二了,这药性子刚猛,但疗愈效果极佳,世子要是不嫌弃,可以拿回去一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