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蔺承佑抚了抚下巴,似乎颇感意外。
皇帝朝蔺承佑望去,每回说到朝政,这孩子从不胡『乱』『插』言,这便是皇权害人之处,连骨肉挚亲都受其桎梏,他因早年的经历深恨亲情受皇权荼毒,尤其不愿孩子们在他面前拘束,于是叹道:“在伯父面前有什么好忌讳的,想说什么尽管说。”
蔺承佑想了想说:“彭思顺极善治兵,淮西道如今雄踞一方,邻蕃皆畏之,若再由彭家人接管兵权,只怕会养痈贻患,等彭家的势力一代代渗入中原,朝廷再想收回兵权恐怕就难了,伯父何不等彭思顺病逝之后,将其长子彭震调回京中,委以官位,许以厚禄,如此既能抚恤忠臣之后,又能避免彭家人起异心。”
皇帝目『露』赞许之『色』:“此事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却甚难。先说一点,多年来彭思顺从不曾向朝廷讨要过粮饷,你道是为何?淮西道的十来万官兵,平日吃什么用什么?
蔺承佑道:“这个侄儿倒是知道,正所谓‘急则为兵,闲则耕地’,彭思顺麾下的忠义军且战且耕,颇能自供粮饷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此外彭思顺为了稳定军心,还有意令军士同当地豪强和百姓结为姻亲,多年下来,忠义军在淮西道盘根错节,早已是军民一家。若朝廷擅自将彭家后人调走,又有哪位将领能顺利接管这样一支军队?如新帅不能镇服当地牙将,哗变是早晚的事。”
太子眉头微蹙:“若将忠义军拔离淮西道呢?”
蔺承佑捏着棋子暗忖,这样也不成,强行拔营的话,忠义军非但不能继续自耕自足,还平白多出来几十万张要吃饭的嘴。
皇帝:“迁往他地的话,大批将士的妻孥也将随行,朝廷光是填补十几万忠义军的粮饷已非易事,这多出来的将士妻孥更需大批口粮。”
“所以伯父才想到重开书院?那……彭思顺可愿将孙女送入云隐书院念书?”
皇帝欣慰道:“伯父令人征集朝臣意见时,彭思顺是头几个表态的,恰好彭震的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