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,仍点点头道:“行。世子且等一等,我马上去洗。”
说着朝水潭边走去,边走边告诉自己,只是个小水潭没什么好怕的,然而才走了几步,双腿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她流着冷汗想,假如隐去前世溺死一节,只说自己来长安途中落水留下了畏水的『毛』病,蔺承佑多半也不会起疑心,但这样下去不是法子,何不借这个机会把这『毛』病改了。
蔺承佑目光复杂望着滕玉意的背影,他没猜错,她果然怕水,其实凭她的聪慧,真不想洗帕子的话,不愁找不出推托之辞,忽又想起那晚她和绝圣被尸邪困住时,她或许是怜惜绝圣年幼,或许是出于义气,居然豁出『性』命去救绝圣,那一刻她是放下了所有的盘算,全凭本心在行事。
而且自从经过彩凤楼的那一晚,她对他似乎就友善了不少,此刻想是把他当作了救命恩人,所以情愿为难自己也不在想他面前耍心眼……
啧,他竟觉得这样的滕玉意有点可爱。
滕玉意总算又挪动了两步,脸『色』却越来越差,这时蔺承佑忽然从后头走过来,一把抽走她手中的帕子。
滕玉意大感意外。
蔺承佑蹲到水潭边绞了绞,起身把湿帕子递给她:“你怕水么?”
滕玉意回过神来,一面接过湿帕子仔细擦拭铃铛上的『药』水,一面感激地说:“前阵子来长安落过水,至今一看到水都发怵。”
她暗忖,蔺承佑看出她怕水却也没存心刁难她,可见此人虽然『性』情嚣张,也有很讲道理的时候,她顿时改了主意,试着说:“上回绝胜和弃智说法器大多藏着器灵,我本来不信,但照今日这情形来看,好像连玄音铃都有脾气,听说有些法器需用人的浴汤来供奉,不知此事确否?”
“浴汤?”蔺承佑一嗤,“法器喜欢洁净之物,怎会用浴汤来供奉?别说青云观的那些法器,就连专门记载道家宝物的《无极宝鉴》上也没听说过。该不会是有人打歪主意,故意用这话来唬你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