速回宫里去。世子吉人天相,定会无事的。”
另一人道:“成王殿下和太子已经带着擅长疗毒的奉御赶去兴平了,淳安郡王和清虚子道长也一同出发了,要是能及时赶到,或许还有救。”
他们显然也觉得希望渺茫,仓皇间一齐往外涌,滕玉意魂魄无依,不自觉也跟了上去。
“报信的军士说,鄜坊的百姓在帐营外守候,要么送药要么送医,死活驱不走,他们说蕃军围城半月,本以为要巢倾卵破了,没想到世子前来救了围,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这位少年将军,就出了这样的事。”
滕玉意浑浑噩噩听着,生前对蔺承佑并无好感,孰料此人跟她一样不得善终,听了一阵陡然意识到,她在此处游荡,阿爷和阿娘又在何处?都死了三年了,为何还是见不到爷娘?
她心急起来,飘飘然往外寻,眼看要飘出祠庙的阍门了,一个苍老的嗓音在她在耳边唱和道:“滕玉意!”
那嗓腔分外清越,响遏行云。
“滕玉意!”
滕玉意惘然四顾。
那老者道:“还不肯回么?”
滕玉意像被人曳住了衣领,身子往后一晃,扑通一声,她仿佛重又跌回了池塘,但是这一回周围不再是冷冰冰的塘水,而是暖洋洋的热流。
她漂浮在其中,渐觉胸口注入了热气,眼前水波粼粼,好似有人影晃动。
刹那间,耳边的声音大了起来,这回变成了熟悉的嗓腔。
“玉儿!玉儿!”
滕玉意眼皮发黏,无论如何睁不开眼,身上仿佛千钧重石,压得她无力动弹。
“我的好孩子,这是怎么了。”
有人开始推搡她的肩膀,滕玉意手指微微抖动了下,像有人移走她胸口的巨石,她猛地倒抽一口气,一下子睁开了眼睛。
面前是姨母焦急的脸庞。
“玉儿。”
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:“醒了,醒了,终于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