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羯婆罗香,人称‘百药之冠’,上年婆利国上供的,宫里只有八枚,听说你回长安后染了嗽疾,应是水土不服所致,此香有驱寒御湿之效,没准能对你的病症。”
滕玉意惶恐道:“此香实非凡物,娘娘正该用此香保重凤体。臣女德薄能鲜,万万不敢受。”
皇后笑道:“本宫赏你你就收下,万物讲究缘法,送礼也是一样,宫里这些孩子都不爱用香,给他们也是糟践,你拿回去若是合用,回来告诉本宫一声。”
滕玉意只得叩头谢恩,皇后又拿出几匹绢,笑眯眯赏给跟滕玉意同来的勋贵之女。
滕玉意左边坐着中书舍人邓致尧的孙女,右边则是御史中丞武如筠的次女,兴许是皇后当众赏她羯婆罗香的缘故,用膳的时候,她总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。
筵散后滕玉意沿原路出宫,始终未见阿芝郡主和昌宜公主来找她,想来还是小孩儿心性,说过的话扭头就忘了。
回府后,滕玉意把香料搁到桌上,执意等父亲回府。
滕绍直到后半夜才露面,一来就令程伯叫滕玉意去前院。
滕玉意到书房的时候,滕绍轻袍缓带,正趺坐在榻上拭着自己的那把刀。
她端着香料进去,父亲每回出征前都会擦拭自己的铠甲和宝刀,看样子又要领兵离开长安了。
“皇后今日赏了我两枚羯婆罗香。”滕玉意把托盘搁到条案上,淡淡道。
滕绍把刀收回刀鞘:“皇后今日还召了邓致尧的孙女和武如筠的女儿进宫,赏她们的又是什么?”
“各人都是八匹绢。”
滕绍默了默:“那两人也是太子妃遴选名单上之人,皇后召了你们三人进宫,却只赐了你一人羯婆罗香,阿玉,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”
滕玉意冷笑:“阿爷答应过我,亲事由我自己做主。”
滕绍心中沸乱,起身来回踱步:“阿玉,此事牵连甚广,阿爷与你细说说,你听完就知道皇后为何有此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