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下端详,鹅黄色半臂,单丝碧罗笼裙,幂篱的皂纱挡得住远处的窥视,却挡不住近距离的打量,仔细看下来,她由衷称叹,这孩子眸如清潭,肌色莹白如霜,当真是姝丽无双的美人。
“一晃三四年未见了,上回两家过亲时玉儿还是个小娃娃,如今都长得这么高了。头几日就听说玉儿要来,正好我也在长安,本想着这几日邀你去西明寺赏花,哪知刚来就出了这样的事,还好我们姨母也在,否则只怕要吓坏了。”
杜夫人热忱道:“这孩子心性强,怕倒是不曾怕,就是那妖物太骇人,回头得好好收收惊才好。”
言罢,杜夫人又带着滕玉意见过其他夫人,这里头既有镇国公府的姻亲,也有与滕绍有过袍泽之谊的同僚家眷。
说话间杜夫人望向段文茵的身后,只见门口站着一名年轻公子,锦衣玉冠,身姿如松,正是段小将军。
杜夫人心里眼里都漾开了笑,这门亲结得好,这孩子出落得愈发出色了。
段小将军颇为知礼,进屋之后垂眸拱手道:“晚辈见过夫人。”
杜夫人微笑颔首:“好,你有心了。”
寒暄了几句,杜夫人不经意看了看屋外,要不是成王世子珠玉在侧,满屋子的光彩都要挪到宁远身上去了,说来也怪,成王世子明明一副玩世不羁的模样,倒是比段小将军更惹眼些。
蔺承佑并不肯进来,在她们叙话的时候,他歪坐在外间的胡椅上,手指漫不经心地叩着把手,等到宫人奉茶上来,他将一道符盖在茶碗上,让他们速给安国公夫人服下。
董家的管事娘子进屋后一直跟在蔺承佑身边,眼看他忙完了,忙跪到蔺承佑面前:“世子,救人要紧,那救命的丹药还请再给老奴一粒。”
“没了。”蔺承佑答得很干脆。
屋子里寂然无声,众人视线都调了过去。
段宁远给杜夫人行过礼后便静立在一旁,面上沉稳自持,却藏不住眼睛里的忧惧,听了这话他强笑道:“世子最爱说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