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事,不过数月工夫,此人竟将她一笔勾销。
皎日之誓,言犹在耳,当初有多让她心驰神荡,此刻就有多讽刺。
珠帘泠然作响,眼看有人要进来。杜庭兰强支着胳膊欲起身,掌心陡然一阵湿热,低头才发现被剪子划出了一道口子,血珠朵朵涌出,红得惊心刺目。
她丧魂落魄地望着那片模糊的红,如今只后悔当初为何要擅自去扬州城外踏青,若没有桃花林中那次偶遇,怎有今日之辱!
“娘子!”伤口被人用帕子死死按住,杜庭兰木然抬头,就见红奴惊惶地望着她,刚才她只盼这丫鬟把话带给卢兆安,现下想起那人就要作呕。
红奴急急忙忙检视完伤口,拿出一件物事低声道:“卢公子让奴把这个带给娘子,说要娘子去月灯阁外的竹林见他。”
杜庭兰冷笑一声,夺过那彩胜要撕烂,奈何手指颤动,撕了一趟没撕动,反把手掌的伤口再次迸开了。
滕玉意掀帘迈入屋内,讶道:“咦,表姐不在此处?”
小沙弥尼也吃了一惊,刚才众贵女去西苑戏场观百戏,杜家小娘子自愿留下来剪彩胜,案几上还摆着几枚剪好的金箔片,人却不见了。
不过这也寻常,今日是上巳节,百姓们出城祓禊,她们静福庵因为毗邻曲江池,一大早也是车马盈门,庵里这样大,哪能处处照管得到。
“贫尼也不知杜檀越了何处,不过前头胡人们开始耍百戏了,杜檀越去了戏场也未可知,滕檀越,可要贫尼为你带路?”
小沙弥尼说着打量滕玉意,头上戴着幂篱,皂纱下玉腕皎皎,虽说看不清面容,但千娇百媚的做派一看就是个美人,今日庵里仕女如云,这般出色的可不多见,听说跟那位杜檀越是两姨表亲,也不知什么急事,一进庵就来找杜家人。
只听滕玉意笑道:“不必了,我表姐不喜看百戏,兴许在园子里赏花,师父请留步,我自去寻她。”
走了两步,滕玉意突然回身指了指案几:“师父,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