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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是周日,陈昂是被花店送花的人吵醒的。
他前段时间开始从小区花店里订花,每周一束送上门,他原本指定要订绣球花的,但花店老板说现在已经不是绣球的季节了,给他搭配当季的其他花。每次送来都是一大束,陈昂根本不会照料,也没这个闲心思,花拆了包装插进装了水的瓶子里就自觉完事了,谁知道连续几次,花还没开放就凋谢了,一碰就落了满地花瓣。
陈昂披着睡袍,领口松松地垮着,起床气比往常都要浓,送花的小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。
上周的花全枯了,死气沉沉地插在花瓶里,陈昂直接拿出来扔进垃圾桶,新送来的那束也没心思拆。
陈昂觉得现在自己的情绪,有点像戒烟时候的戒断反应,烦躁阴郁。
他站在阳台上抽了根烟,抽了两口,打开和徐蘅的微信聊天页面,发现聊天还停在徐蘅那句“下周再约好吗”。他把烟一掐,洗漱换衣服,开车出门。
时间还早,这个点是徐蘅正准备去上课的时候。陈昂直接把车开到了徐蘅的日语班楼下,烦躁不安地屈起手指一下下敲方向盘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,就算这会儿见到了徐蘅,又要说什么。
昨晚去哪儿了?
为什么我不回微信你都不问一声?
只是这么想想而已,陈昂都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。
又想抽烟了,陈昂摸出个棒棒糖塞进嘴巴里,打开车门下去扔糖纸,一转身,发现徐蘅就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店门口,背对着自己,黑色连帽卫衣,牛仔裤。徐蘅对面站着个人,陈昂定睛一看,觉得胃一阵阵往下坠。
是何岸。
两个人好像在说着什么,何岸拍了拍徐蘅的肩膀。
陈昂车也没锁,直接要过马路,一辆电瓶车差点把他带到了,车主骂骂咧咧地让他看路。陈昂这才发现还是红灯,不能过。他站在马路牙子边上,嘴唇抿紧,因为情绪紧张,后槽牙咬紧,下颌线冷锐而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