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一次,要下去自己走,奶奶怕她滑倒,硬是背着她走了全程。
后来每次雨里走山路,惊蛰都在想,徒步都困难,奶奶究竟是如何背着她走了那么久的。
她欠奶奶的,这辈子都还不清。
公园里很多人,傍晚都是老头老太太们在锻炼,或者带着小孙子孙女来玩耍。
奶奶熟练地找到了自己的伙伴,几个人坐在亭廊上寒暄着,好像已经很熟稔了。
一个奶奶问:“这是你孙女啊,长得真俊。”
奶奶笑着抚惊蛰的胳膊:“是吧,随她爸妈。”
惊蛰最近都在做兼职,都不大跟奶奶一块儿出来,还是第一次见这些奶奶们,有些拘谨地笑了笑,挨着奶奶坐下来。
奶奶的布袋子里都是些毛线,要给惊蛰织围巾和手套,南临的冬天一样冷,奶奶说,她眼越来越不好了,要早些织,等入冬了,就能戴了。
惊蛰说:“我自己也会。”
奶奶便埋怨:“你好好学习就成,闲了就出去玩,这些奶奶能做。再说,你统共就学会那几个针法,织出来的不好看。”
惊蛰辩解:“哪有。”
奶奶一辈子都没闲过一天,惊蛰知道奶奶希望自己还是个能创造价值的人,于是便没再多说,只说:“那我要红色的围巾,白色的手套。”
奶奶笑着把老花镜架在鼻梁上:“知道了。”
林骁发来消息的时候,惊蛰拍了一张和奶奶坐在一起的合照。
春天:陪奶奶在公园呢,你要来吗?
拥抱春天:奶奶在干嘛呢?织围巾?
春天:嗯,奶奶急性子,非要现在织,我看着都热。
“我也想要。“林骁来的时候,两个人挪到一边坐着说话,他偏过头,似乎带着点埋怨地跟她咬耳朵。
一看到围巾,某些不愉快的画面就往脑袋里钻,以至于看到就忍不住发酸,尽管现在两个人在谈恋爱,都不能消解半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