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后还是留了下来,目光流转,对视的时候,爱意无处隐藏。
他不想跨过那一步,她却偏要引诱他。
他们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接吻,他拼命克制着,压抑着,说:“小七,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她说:“你放屁。”
他规规矩矩坐着,眉眼深沉,不看她。
她说:“更好的我不要,你要是再拒绝我,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。”
他依旧没松口,她就真的不理他了。
他一直留在部队,每年能回来的时间寥寥无几。
她毕业留在了学校做学术,每年能回来的时间也寥寥无几。
有一年她学术受挫,打算放逐自己一段时间,回了镇上跟着母亲教书,他问她怎么了的时候,她也不理他。
他请假回来见她,他们在院子里互相望着彼此,谁也没说话。
他们赌了几年气,她从小就固执,一点没变心,反而看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烈,所以他溃败了。
他们在一个春天相恋,热拥,缠绵,在很短的时间里领证结婚。
他们生了个女儿。
他们爱得很用力,用力到失去的时候像是鱼被剥夺了水,飞鸟折断了翅膀。
惊蛰四岁那一年,沈寒栖打算回去找自己的导师,沈濯提交了转业申请,说他回来带惊蛰。
但那一年,他殉职了。
沈寒栖抱着他的骨灰徒步几十公里,把他葬在了最高的山峰,他喜欢太阳,喜欢星星,喜欢一切自然的东西,他喜欢妹妹,远胜过喜欢自己。
沈寒栖再也没离开过落阴山。
总觉得自己走了,他会孤单。
每次起风的时候,她都会站在门口,惊蛰问她干什么,她会笑着说:“听听你爸有没有说想我。”
只是没两年,她就得了癌症,她觉得可能冥冥之中这是天意。
可是为什么奶奶不愿意留在镇上呢?
可能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