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的,也仅仅如此了。
那小孩看起来孱弱,生命却很顽强,奶奶把他带回家,跑了几趟派出所,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,那时候也没有福利院,派出所说联系一下看能不能领养,她只好先带回家养着。
养着养着他身子慢慢好了,会走路了,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妈妈,领养的消息也迟迟不来。
奶奶不忍心再丢,就咬咬牙一直养在身边。
他自小就知道,自己是捡来的,干活很勤勉,每天做饭给妹妹吃,帮奶奶做很多很多事。
他五官颇俊秀,就像母亲天生模样好一样,旁人见了,也都会说一句,像兄妹俩。
母亲却不高兴,她虽然叫着哥哥,可心里听他们这样说,不高兴。
哥哥小时候孱弱,长大了却很高大,皮肤被晒成小麦色,剪着短寸,看起来很精神。
他学习不好,没有妹妹那么聪明,只有力气很大,什么活儿都干。
十六岁上完高中就不上了,跟着镇上的木匠做学徒。
师父家里管吃住,月钱他如数交给家里。
有时候师娘给了零花钱,一毛两毛,都攒着,回来的时候塞给妹妹。
他不爱说话,笨拙,但赤诚,毫无保留。
沈寒栖上了大学,他跟着同村报名去当了兵,因为听说当兵有补贴,他每个月给母亲还有妹妹写信,信寄到学校,沈寒栖反反复复读,仿佛隔着一张纸,能看到他的影子。
过年回家,她跟着他去拜访师父,老爷子拍着他日益健壮宽厚的肩膀,笑眯眯说:“该找个媳妇儿了。”
他沉默笑着,摇头:“不急。”
“怎么不急?旁的像你这么大,孩子都有了。”
小地方,谈婚论嫁都早。
沈寒栖不高兴,席间饭都吃得兴致缺缺。
师娘凑在他旁边,拿烤了的栗子剥给他吃,笑吟吟问他喜欢什么样的,要给他介绍介绍。
他拧着眉头,半晌说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