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下眼镜,很随和地问简幸:“怎么了呢?”
药控那么久,病情不见好转,反而直接转成了重度。
简幸垂着眸,一副不想多做交流的样子。
胡医生笑了笑,并不为难简幸。
她吩咐实习医生开药,然后让吕诚去拿药。
等人都走了,诊室安静下来,胡医生才说:“阿深很少对一个姑娘那么上心,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刚失恋,我甚至要怀疑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欺负未成年了。”
简幸扯唇笑了笑,她还挺意外胡医生会跟她提江别深的。
“我是你的医生,我就要为你负责,你有什么事,如果跟别人开不了口,其实可以跟我说说。”胡医生说。
有些事情憋得太久了,对谁都已经开不了口。
简幸低着眼睛,干净的脸上隐约可见一层灰蒙蒙的阴郁。
她不像一朵待开的花。
她仿佛要在花骨朵时期枯萎。
“我记得,你高二了吧,”胡医生又说,“快高三了呀,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大学啊?”
这个问题简幸倒是回答了。
胡医生听了笑着点头,“那很好啊,有想去的地方,有喜欢的专业,就很好。”
简幸“嗯”了一声。
胡医生忽然笑着问:“那有喜欢的人吗?”
简幸原本抠弄指甲的动作一顿。
胡医生了然,“有的呀,那小男生肯定很优秀吧?”
这些话,简幸从来没跟任何人聊过。
即便是江别深,他们也没聊过。
她只是不小心被江别深看破,然后又被他小心翼翼保护了下来。
她从未,亲口说过什么。
她早就想好,把这个秘密留给时光。
留给和中的时间,留给夏天的风,冬天的雪。
可是情绪这种东西,一旦被撬开了口,人的理智就被汹涌的水淹没。
她手有点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