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指甲磕在铁栏上,被硬生生整片掀掉,那根手指指尖一片血肉模糊。
但是他不痛。
一点都不痛。
他没有身体上的痛觉,早在他前世为了自己的罪行受刑时,就被毁掉了这重要的感觉之一。现在的他哪怕在这里把自己的手直接拍成一摊烂肉,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痛苦。
他根本就不痛,也根本不理解此时的心情。
境白夜曾经对斯皮亚图斯说过,他不讨厌卧底,更不排斥和卧底共事。
这是实话,他不擅长说谎,也没必要说谎,当时对斯皮亚图斯的回答,的确就是他的心里话。
组织卧底不少,如果养母男朋友、伊森.本堂或xyz鸡尾酒还活着,斯皮亚图斯让他和他们一起出任务,他可以把他们当成普通同事相处,流程该怎么走就怎么走,绝对不会用异样的态度对待他们。
这是他自己说的。
可是他过去亲口说的话,此时却像前世被处刑时剜他肉削他骨的那把刀,对着他再次落下。
“咚!!”
又是一拳,床摇晃了几下。
为什么要骗我?
那天他把受伤的苏格兰从雪原送回旅馆,小心检查有没有其它伤口,把他放在被铺上盖好被子,然后……坐在他身边开始发呆。
很多事情不是他没注意到,只是他不愿意去多想。
比起考虑长远的未来,境白夜一直更在意眼前的幸福,哪怕这种幸福虚假到只有一周、一天、甚至一个小时,他都愿意去努力维持。
阿佩罗送来解毒剂,他难得动了个心眼,分成几支给苏格兰注射。
他想让苏格兰记住这份痛苦,让他知道作为组织成员时,就应该舍弃那份属于警察的正义之心——如果是琴酒或其他成员看到那一幕,早就一枪打上去了,连周围那些他想保护的人也不会放过,他不止救不了人,反而还会害死他们。
“咚!!!”
铁栏剧烈摇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