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没把安格斯特拉当傻子,没有直接拿个类似的药瓶去糊弄他,而是抽取药物放到另一个药剂瓶里,留下原本的瓶子和内壁或许能检查出残留液的针筒。
他把那个药剂瓶交给柴崎,又拿针头粗细一样的注射器给自己打了一针生理盐水,在手臂上留下新的针孔。
“药瓶和针筒在箱子里,要处理掉吗?”
诸伏景光问道,他笑容自然。
……
屋内静悄悄的,安室透在桌边放下东西,拉开窗帘,让午后的阳光落满了房间。
他像是做贼一样,先出去看了一眼,见安格斯特拉和苏格兰仍然站在客厅里说话,才轻手轻脚地走回屋,将门关得严严实实。
他没有整理那堆可有可无的东西,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,拿出组织联络用的手机。他的手指在双a的字母挂件上温柔地摸了摸,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容,然后打开了手机内的一个加密相册。
输入密码,oldfashioned,相册解锁成功,很多照片无声地弹出来,里面全是安格斯特拉。
第一张、被他特地置顶的那张,是去年在病房里拍的。
昏暗的室内,窗外没有一点光亮,只有床边一盏夜灯散发着幽幽光芒,天还没亮。黑发少年闭着眼睛,脑袋枕在手臂上,他就以这样根本无法睡踏实的姿势守在床边,一时间分不清他的脸色和病床的床单哪个更加苍白。
拍摄角度很奇怪,仿佛是拍摄者为不惊动他偷偷拍的。
那次偷拍其实没有成功,因为在照片定格的那一瞬间,安格斯特拉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安室透以为他会指责他偷拍,以为他会抢过他的手机删掉照片,逼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或是干脆杀了他——换成偷拍琴酒,他早就能死十次以上了——可是都没有。
在他看到他的那一刻,那只红眸里绽放出惊讶,接着他皱起眉头,露出担忧的表情。
“你怎么现在就醒了?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