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感到困意涌了上来。
在睡过去前,诸伏景光唯一的念头是——自己距离炸弹这么近都没被炸死,希望较远的几个大学生游客没有大碍……
……
“……安格斯特拉?”
“安格斯特拉……你在吗?”
诸伏景光感到了强烈的不安。
他再次对周围伸出手,身边仍然空空如也,没有任何人回应他。
那个非常在意他们、会在手下受伤时守在外面等待手术完成、坚持陪床整整几个月都从未感到厌烦的小上司,不见了。
“咔啦——”
窗户没有关严实,漏了一条缝,寒冷的风灌进来,把它撞到窗框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。
清新的空气中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、属于野生动物的臭味。
————
“苏格兰威士忌有没有可疑的举动?”
听到这位追杀卧底十四年从未动摇过的劳模的询问,阿佩罗很轻地笑了一声。
他走下露台绕到旅馆的一侧,瞥了一眼没有被关好的某扇窗户以及一串向外的马丁靴的脚印,然后顺着脚印的方向朝前走去。
失去房屋的遮蔽,风雪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身上,象征人类痕迹和温暖的灯光在他身后越来越远。
阿佩罗没有回答琴酒的问题,而是提起另一件事。
“琴酒,你知道那个背叛我的堂哥,他是怎么死的吗?”
说完,他不等琴酒回答,自顾自说下去。
“我拜托安格斯特拉,把他引入树林里的熊洞,让冬眠中被吵醒的暴怒野熊把他活生生地吃掉了。”
“被熊杀死是非常痛苦的,它不会把人直接咬死再吃他们的尸体,它们喜欢吃活的,会从脂肪含量高的肚子开始先吃,接着是大腿……这期间人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,他们能清楚感受着自己正在被慢慢吃掉。”
琴酒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,不过他关注点不在任务目标的死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