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他是怀着对父亲的敬意说出了这些话,完全是真心的,绝对不是什么早已准备好的漂亮话。
如果没有……他会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好警察吧?
同是已殉职卧底孩子的本堂瑛海在心里轻轻叹息。
——“老鼠的孩子,就是该死的。”
——“就让他的血,去好好点缀后面校牌上的那两个象征正义的‘警察’吧。”
琴酒在酒吧里说的话犹在耳边。
他们现在,正站在【警视厅警察学校】这个校牌前。
本堂瑛海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,她庆幸琴酒不在这里,自己身上没有带监视用的微型摄像头,电视台的摄影机离她很远,无法看清她此时的动作。
她很同情他,她很清楚父亲殉职的痛苦,可是她不能救他。
她得看着他死。
“砰——”
耳机的另一头,那个从没说话的狙击手,开枪了。
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一闪而过,千米的距离只是眨眼不到的时间,一阵血花飞溅。
年轻男人的右眼血肉模糊,子弹从右眼贯穿他的脑袋,笔直打入他身后的警校校牌,他的身体软倒在地。
真诚的笑容,永远固定在他死亡的这一秒。
本堂瑛海站在原地,表情万分惊恐。
她早就知道他会死,仍然完美扮演出一个遇到突发事件的普通女主持人会有的手足无措。
耳机传来滴滴的声音,是另一头的琴酒切断了通讯。
采访者被当场射杀,电视台和她肯定会收到警方的盘问,如何脱身就是她自己的事了。
电视台的人冲向本堂瑛海想要护住她带走,警校里的人立刻拦住说他们不许走得接受调查……本堂瑛海身在这片混乱中,缓缓回头看向校牌。
喷溅出的血洒在上面,把其中的【警察】二字,染得鲜血淋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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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的代号是黑麦威士忌,仍归安